踩雷中国某房企？百年瑞信223亿被瑞银“四折”收购|宏观&金融
来源 | 风财讯视觉 | 梁秀杰责编 | 韩玮烨见证历史！北京时间3月20日凌晨两点半，瑞士央行宣布，瑞银收购瑞信。瑞士第一大银行(瑞士银行UBS，简称瑞银)合并了瑞士第二大银行(瑞士贷款银行，简称瑞信)，前者是超150年历史的全球最佳私人银行，后者是全球第五大财团，全球最重大的银行业合并，将诞生总投资资产5万亿美元的“新巨无霸”。瑞信最终被收购价格30亿瑞士法郎(约223亿元人民币、32.37亿美元)，比瑞银最初“羞辱性”的10亿美元高不少。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的邻居、也是最大对手，最终还是牵手了。但这能否化解瑞信有史以来最大的暴雷危机、能否抑制从美国硅谷银行蔓延至全球的恐慌性情绪，都还尚未可知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因为“瑞士永久中立国”的身份，瑞士两大银行是全球富人开通私人账户、避险财产管理财富的优先选项。上百年沉淀，它们也掌握了全球财富动向。如果银行业危机无法快速化解，除了一些敢玩“刀尖上抄底”疯狂游戏的赌徒，更多人会越来越担心，全球系统性金融危机如果真的来了，钱在哪里都不再安全。01瑞信银行危机溯源，或涉中国房企投资失败瑞信的雷，是“内控重大缺陷”引发的业绩暴跌、部分基金爆仓及洗钱丑闻。内控缺陷诱因包括其在全球投资的亏损，其中也有投资中国房地产遇到的风险。凤凰网风财讯注意到，瑞信最近一起和内房企的纠纷是对佳源国际(2768.HK)的投资暴雷。近期瑞信甚至将佳源告上了香港法庭，佳源国际董事长沈天晴由此接获一张香港追讨诉讼。这家浙江起家的房企，在2021年向瑞信申请了一笔1亿元本金的贷款，抵押物是佳源地产合肥项目公司的股权，贷款担保人是佳源集团老板沈天晴。结果等到现在，瑞信还没拿到佳源国际的欠款，而它的处境和大多数海外投资人一样窘迫——很难对暴雷房企的内地物业做变现处置，如要互证内外不是串谋处置大多只有提起清盘呈请、诉讼和等待。实际上，如果不是瑞信上诉被债权人晒出来，很多人还不清楚瑞信投资佳源国际“栽了”。而过去数十年，通过公司债、可转债、私募股权融资等方式投资内房企的境外金融机构很多，以投资银行为主业的瑞信怎会缺席。只不过这些钱很多时候被“藏起来”了，比如包装为公司少数股东权益、应付款项、应付税款、对合营联营公司担保、受限现金等项目计入财报，所以除非主动披露，“实际债主们”很难被扒清，投资失败也往往能藏得很好。凤凰网风财讯从瑞信证券和工银瑞信披露的年度审计报告看到，瑞信系在中国泛地产领域曾投资过天房发展的12亿公司债、常州东方新城的5亿元公司债、万达信息的9亿元可转债、苏宁的6.12亿美元私募股权融资等，也曾作为保荐机构参与北京华联商厦股份有限公司2013年的非公开发行股票，但这仅信批了成功投资的部分项目，更多涉房投资和成果并未披露。（注：瑞信证券为瑞信与方正证券合资公司，双方持股51%:49%；工银瑞信为瑞信与工行合资公司，双方持股20%:80%。）不过房地产投资在瑞信版图中占比不算大，它在中国的主阵地是互联网。瑞信与阿里巴巴在回购雅虎股份、B2B私有化、赴美上市等几次合作的成功，为其带来了微博、聚美优品、猎豹等公司IPO的机会。但瑞信也因为力挺和它中文名相近的一家公司——瑞幸，受其造假漩涡波及流失了大量客户。02瑞字号“狙击手”，参与内房企“做空”有意思的是，瑞信的内房企业务虽不是重点，但其喜欢对中国房地产“指手画脚”。一方面，瑞信会观察和分析中国房地产市场，并发布相关报告。例如“二线城市房地产市场会遭遇投资陷阱”、“政府要把房地产危险隔离”、“降价买家也未必有钱买、有钱的未必有资格买”等知名分析均出自其手。另一方面，房地产信誉危机暴雷时，在“批量下调房企评级”的风潮中，和穆迪、标普、惠誉三大国际“狙击手”相似，瑞信也下手了，陆续下调了融创中国、富力地产、越秀地产、越秀房产信托等房地产公司的评级，评“跑输大市”者不甚枚举。此举一如他的“欢喜冤家”瑞银。2022年瑞银的“出圈”之战当属一份名为《China Property and Property Management：How is developers' cash burn？》的报告，质疑龙湖、万科、旭辉、碧桂园的自由现金流，并下调龙湖、碧桂园服务、金科服务等企业的评级。彼时利空叠加，一度让龙湖股价跌入历史新低。其对世茂和旭辉大量“存在大量表外债”的披露，也让两家公司股价大跌，后被公司方义正言辞辟谣。03高调曝光富豪“家底”，瞄准中国富人业务两家瑞士银行对待中国房地产，尤其内房企的态度都谨慎而苛刻。不过对待中国富人，他们的态度却异常暧昧。2022年9月瑞信研究院曾发布了一份《全球财富报告》，统计称2021年中国的财富总额为85.1万亿美元，中国有620万“百万(美元)富豪”，同比增加超100万，约占全球总数10%，预计这一数据到2026年将达到1220万。而就在这份报告发布的同一阶段，瑞信逆势增加了中国内地和香港分公司的员工人数，同时申请了境内财富许可证（私人银行向高净值客户销售产品的资格）。另据第一财经报道，瑞信亚太区财富管理业务主管表示，瑞信计划在2023年推出中国境内的财富管理业务，上半年已经开始推进相关进程。显然，瑞信瞄准了“中国富人财产管理”这块巨大的蛋糕。这操作也像极了他的邻居——瑞银。2018年瑞银与普华永道联合发布的“亿万富豪报告”称，截至2017年大中华区亿万富翁数量475位，平均资产32.404亿美元，总资产约1.53万亿美元，折合人民币约9.78万亿元。后报告在推特上被流传为，“瑞银公布100位大陆贪官存款7万8千亿”，引发华春莹公开回应：“请瑞士谨言慎行，充分认识公开顾客财产讯息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，不要损害相关顾客和国家的感情。否则后果自负！”不过帮富人“管理”财富，也有风险。例如瑞银就曾因“涉嫌帮助大客户将未申报资产藏匿在海外”遭到法国法院审判，该裁决认定其在法国的体育赛事和派对上非法招揽客户，以及洗钱逃税所得罪名成立，并处以创纪录的45亿欧元罚款，推迟至当年12月13日作出判决。所以说，如今全球风波不断、风水轮流，到处预警人的金融大拿，自己也会被警告。乱世之中倒不如脚踏实地、低调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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